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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范川】芦苇荡,微山湖,一马平川枣庄地,孤胆英雄奋身闯

在看完《铁道飞虎》王凯演绎的范川后,一直对这个角色充满了兴趣。这个角色的讯息不多,出现的也很突兀,感觉是无来处亦无归处,但是他具有一般人没有的技巧与知识,他具有一般人没有的气度,在枣庄中,他昂然独立,是什么样的经历可以造就出这样的一个人,我很想探索。

 

我呢,名字叫范川,现在是个面馆老板,人都叫我范老板。日子倒也还过得去,店里的伙计也能干,外头那晃来晃去的黄色军服看不上我这小店,所以大多是当地人,或是四处走闯的,这年头能够安全走闯的人,不是手上有点权,要不就是手上有点钱,然后一定跟鬼子有点关系。枣庄在民国27年就已经沦陷在鬼子手里,要是没点关系,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游走闯荡。

 

我呢,实在不想管外头那些闲事,我只想安心地过我的日子。外头总传我是跟过大军阀的人,这话不假,你瞧,我身上的大衣,可是军大衣,我的枣红马,可是一匹好战马,当初就靠牠驼着我闯出了战场,没有跟其他兄弟一样,死在鬼子手上。可是,这些又有什么用?我当初可是跟着张大帅的人,现在呢?大帅被鬼子打败了,又被姓韩的给害了,底下的兄弟不是被鬼子杀了,就是被姓韩的给杀了,哪像我,还能安心的在这枣庄卖面。

 

你说张大帅是谁?我说的可不是东北的张大帅,而是咱这分地上的张大帅,我爹当初跟着他闯关东,然后遇到了我娘,我娘听说是个秀才小姐,是被我爹抢来的,不过,我娘倒也不怨我爹,因为当初关东那个乱啊!我娘跟我舅舅靠着我爹才逃过一劫,听说家里人都没了。我娘跟我舅舅都识字,所以很得大帅尊敬,大帅挺尊敬读书人的,也因此,我小时候,就是我娘跟我舅舅教我读书,没办法,年岁太乱,大帅带着兄弟们都奔西跑的,后来,我爹说大帅投靠了国民政府,日子才比较安定,算是有了编制。

 

我的名字比较有范儿,这事得感谢我舅舅,取名字这事儿是他给出主意的,所以我也免去了啥狗蛋、驴蛋、土蛋、大富大贵这类俗气的名字,我出生时,队伍驻扎在一条大河边,我舅舅说,河不好听,得叫川,川流入海,吸纳万物,我爹一听,得,这大气,所以我就叫范川了。

 

我呢,打小跟着我爹在部队里长大,我娘总说我聪明,我舅舅也这么说,大金叔、海叔也这么说,人孩子小时候玩得是泥团,我玩得是打完的弹子壳,人孩子手上拨得是植物种子,我拨的是算盘珠子,人孩子手上拿着芦苇杆挥舞,我手上拿得是毛笔杆练大字,再大一点,得加上枪杆子。我舅舅教我读书时规矩极严,背不出书,打十大板,字写不好,打十大板,文章写得狗屁不通,打二十大板,连大帅的孩子也是送来给舅舅教的,舅舅照打不误,大帅连吭都不敢吭一声,隔天还是巴巴的把人送过来,请舅舅尽量教导,打小我最尊敬的人,第一是我舅舅,第二就是我娘,第三是大帅,第四就是我爹。

 

大帅这个人呢,知道自己没有学问,他在管山东跟青岛的时候,就很尊敬当地的老先生,也尽力恢复当地的学堂,我也因此到洋式学校上过学,洋气了一把。大帅他是做工出身的,他知道机械的重要,所以他建立了作战重型铁甲列车,上头按了列车炮,我也跟着去学习怎么操控大炮,大金叔怎是称赞我打得极准,后来也教我使用手枪跟步枪,我也学得挺好,一打一个准,后来我还学了机枪,大金叔总要我好好学,到时候得保护我娘、我舅舅,他们都是读书人,没啥力气,可是有脑袋啊!也得保护好自己,好好学习,以后有技术、有脑袋的才有盼头。后来跟着大帅到北京城,我可是开了眼界了,京城果然就是不一样,大气,古气,我在那里学得更多。

 

可是,我娘、舅舅在路上染上疫病去世了,大帅没人帮他出主意后,大帅就乱了,他居然选择投靠日本人,我爹实在看不下去,正好大帅的部队被打散了,我们就改头换面,改投到姓韩的门下。韩大帅呢,比较有学问,也跟日本人打仗,打了几场胜仗,我爹心想,这次总没错了。我在那里还学会了开坦克车的技巧,不过,没想到,之后打来打去,都是跟自己人打,放着鬼子不对付,老跟自己人打,有什么意思?

 

我那时候年纪小,不懂,现在我知道了,不过就是舍不得手中的钱财与权力罢了,我呸,日本人打上门来,占了咱的地,谁还管你钱不钱,权不权的,你要有钱,有权,就得去舔日本人的靴子,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。

 

总之,后来,姓韩的设计杀了张大帅,张大帅真是可惜了,要不是我舅舅他去得早,他身边没人给他出主意,他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。所以我舅舅说要有能力,有知识,才能在这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,这可是真道理。

 

不过,姓韩的我真的愿意尊称他一声大帅是有原因的,他啊!在山东的时候,把贪污的抓的抓,关的关,毙的毙,然后请出梁漱溟先生推动乡村建设运动,他还推广体育,建设学校,总之把山东经营的富富饶饶,老百姓的日子算是好过的。

 

我爹也谋了一个职,供我上学,让我在学校好好的学习,我读的算是当地的军校,除了学习知识,新式武器操练外,还包分配。我毕业之后,就直接是个校官,我爹可乐了,咱老范家也出个当官儿的人了。我那时分配在大帅底下的一个小队里当小队长,不是外头传的大军阀的副官,那可是人家打小培养起的家里人,不是咱这种外来户。

 

安静了几年,没打仗,我爹却去了,他年纪本就大,早年又到处闯荡,耗损底子,所以突然过去了,我已挺懵的,不过也好,至少不是死在战场上。我把我爹火化了,抓了一把骨灰,放在袋子里,随身带着。现在年岁不好,弄啥墓地啊!到时候还让人掀了。我爹、我娘、我舅舅我都是这样随身带着的,反正我家只剩下我一人了,要是我在战场上怎么了,至少一家人还是在一起的。

 

我还记得,民国二十五年,那年我刚满二十岁,西安发生了大事,我只知道韩大帅发电报支持张学良大帅,然后听说委员长挺不满意的,可是二六年,日本人开始攻打徐州,想要抢夺津浦铁路的控制权,我也因此上了战场,战争打响了,可是我不懂补给为何老跟不上,我们小队打到弹尽援绝,不得不往后退,本来说一直听到大帅打胜仗的消息,没成想,是骗人的,大帅早就带人跑了,咱这些不是嫡系的,就这样被他送给了日本人。

 

我听到消息,心灰意冷,我的小队只剩下大柱、小六两人,我带着他俩,一路绕到之前的营地,我知道,他们走得急,一定有东西留下来。我们三人东翻西找,果然,让我发现一仓库的面粉、蔬菜、玉米,我仨把东西尽量搬上马背,找到枣庄附近山上的一个山洞,把东西尽量挪到里头藏妥了。又翻到一箱金条,这可是硬通货,还有一箱法币,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用出去,我们一样先运到山洞里头藏好。每天我们轮流出去打听消息,确认国民政府已经丢了徐州,往南方撤退,徐州这里已经被日本人占了,我们才敢出来。

 

我们回到枣庄,听到远方传来的可怕消息,花园口溃堤,枣庄这里原本因为战争,人都空了,现在又涌来一批人,多半是从靠山东那头的河南逃过来的。国民政府说是日军轰炸机干的,逃过来的人说他亲眼看到是国民政府军干的,这年头,谁都不能信,国民政府、大帅、日本人,都一样。

 

反正现在也没人认识我们了,我们回到枣庄,找了一间亮堂、没被烧毁的空屋,拾啜一下,照着在山上商量的,开始了面馆生意。咱们的马养在山上,大柱定时回去喂养,刷洗,免得被鬼子给抢去了。面馆生意极好,咱卖的面有贵的,也有便宜的,也有卖些饼子之类的。徐州可是敌占区,别说白面了,就是个玉米梗子,也能嚼烂了入肚。咱面馆能卖白面,大家便开始传咱有后台,我有时也故意骑马出去溜溜,让人瞧见咱跟老百姓是不一样,算是落实了谣言,这样少有人来找麻烦。

 

但也不是没有,日本人一开始是想找我麻烦的,但是被我一枪崩掉一个,然后胡乱说几个日语,他们便相信我是个卧底,或是其他啥的,总之,我就这么把他蒙过去了,后来也没人来找我麻烦。

 

之前藏的面粉与蔬菜等总有用完的时候,面馆的生意还得继续,所以有时候我会带着大柱,或是小六出门溜溜,打听打听情报,趁夜摸到日军的营地去逛逛,打几个鬼子,抢一些粮食,补充一下弹药,还是挺不错的。在这期间,我还顺手救了几个八路军,他们在当地跟鬼子游击,都是没受过啥训练的人,实在太不正规了,所以有时我看不过去,也就顺手帮他们几把,一来两去,他们把我算成自己人,我可不这么认为,经过以前的事,我可不想这么快加入队伍。

 

最近,有一群人,就是枣庄车站的搬运工工头,叫马原的,他们一伙人会来我面馆吃面,他们在微山湖里找了个山洞当作据点,利用他们对火车的熟悉,在火车上搞事。像是帮忙传递消息啦,打鬼子闷棍啦,抢点物资粮食给军队啦,还取了个“飞虎队”的名字,当地知道的,多半睁只眼闭只眼,或是偷偷帮他们一把,就连枣庄火车站那个副站长,汉奸一个,私底下不知道伸手帮忙几次了,要部他们早就被鬼子抓了,一群不正规的,只能小打小闹。马原老带着他的小弟在我面前转悠,我知道他想拉我入伙,他不挑明说,我也乐得装傻。

 

可是,这次不一样,听他女儿说,他们救了一个八路军,叫大国的,正把人送上火车,要让他回家,然后让人给抓去了,我就知道这群头脑简单的早晚会出事,果然出事了吧!我没答应他女儿,回头一想,不对啊,海叔的儿子不是叫大国吗?我得确认去。结果,我骑马赶到时,看到路边丢着一个男人,真是大国,本来以为只能帮他收尸了,没成想,还有一口气在。我赶紧把人送到八路军最近的一个据点去,可能鬼子给了他当胸一枪,以为他死了,没成想大国他娘留给他的长命锁救了他一命。这下子,我不能丢下马原他们不管了。大国的救命之恩,我必须得帮他报答。我骑马回面馆交代了一下,找到秦二嫂打听了他们的计划,我就骑马赶过去,这些人,当鬼子都是笨蛋么。

 

幸好我赶上了,正好鬼子要对他俩开枪,我一枪崩掉一个,正巧救了马原跟他小弟的性命,听到他们坚持要完成大国的任务,我能说什么,上吧!毕竟炸桥这事有技术含量,这群乌合之众要是能完成这事儿,对于阻碍鬼子有非常大的帮助,当年那个屈辱在我血液中躁动,我也是中国人,我再也不甘只是暗夜摸掉几个鬼子的性命了,所以,我冲动了一把,答应跟马原他们一起干。

 

我知道马原他们藏身的山洞里头有枪,有了枣庄副站长送来的消息,我更了解到时间的紧迫与鬼子的紧戒程度,果然,他们逼着副站长上微山湖来搜,我们一伙套上之前扒下来的鬼子制服,本来在副站长的帮助下,顺利坐上船离开,没成想,却又遇到了鬼子宪兵,马原后来告诉我,这个宪兵队长已经撞见他好几回了,我心想,难怪,他紧咬着马原不放。

 

我们一行人顺利上了火车,我没想到我运气这么背,居然被我碰上运兵车厢,原本可以顺利解决的却被一个鬼子女宪兵毁了,宪兵队紧追不放,我呢!难得火车上有这么多东西能用,子弹已经差不多用完了,我看到宪兵队长钻进战车,哈哈,爷我好久没玩这个了,就让我陪你玩玩。我顺利的掩护马原他们,让他们可以去处理炸药包,我一路把宪兵队长逼下车,哈哈,真是爽快,然后居然有然敢在爷面前开战车,看爷一炮轰了你,哈哈哈。

 

正当我得意的时候,那个阴魂不散的宪兵队长居然又开着战车回来了,不但把爷的战车轰了,把爷的大炮轰了,那大炮刚刚才挺不正规的轰了一列车的鬼子兵啊!说实话,还挺刺激的。爷只剩下一挺轻机枪,而且还缺乏子弹,真是让爷想要开骂了!话说火车头直接撞过来是挺有用的,毕竟鬼子吓得都逃走了,不过这撞击也太大力,爷之前被枪子打的地方痛着呢!就算咱一伙人只剩下马原、大海,还有爷,我也能用枪崩掉那宪兵队长的屁股。马原的奋力一搏,顺利的把绑好的炸药包缠在桥上,然后炸了。

 

在被炸药掀起来的时候,我心里想着,“爷这次总算干件大事了!可以安心地到地下跟爹娘、舅舅他们团聚了。”

 

没想到,我现在,还是范老板。面馆依旧开着,我不在的时候,大柱、小六把面馆经营得很好,我们被爆炸的威力掀起来,火车先是掉落水中,掀起尺高的水波,顶着我跟大海,至于马原,他早就掉到水里,被等在后头的秦二嫂给救了,两人伤好之后,在我的面馆里办了成亲宴,大家热闹了一把。你一定觉得很奇怪,那枪伤是谁治的?之前没说到,八路军在咱吸引了鬼子主力的时候,趁机进攻,打得鬼子措手不及,加上桥一炸,整个场面完全混乱,鬼子无心应战,并开始撤退,八路军趁机站里桥头碉堡,也顺道救了我跟大海,还有马原。

 

我张开眼睛看到大国,他抱着我狂哭,“川哥,川哥”的喊着,我还能说什么呢?我拒绝了跟大国他们部队一起移动的建议,在养伤期间,我也算正式入了八路军的编制,当然带着大柱、小六一起。马原他们也正式加入,我们依旧在枣庄生活着,鬼子还会回来,飞虎队永远都在。
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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